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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甘岭告急,王近山视察战场时击毙一斑鸠,自信满满道:我赢定了_王近山逝世两年后,邓小平亲自安排:王近山同志的骨灰迁到八宝山

作者:投稿 时间:2024-11-16
  • 上甘岭告急,王近山视察战场时击毙一斑鸠,自信满满道:我赢定了

    1949年11月30日下午,解放军攻占重庆,标志着这座西南地区的大城市终于回归了人民的怀抱。就在重庆解放当天,12军军长王近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警备司令李根固的家。这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小别墅,由于逃得太急,李根固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,各种珠宝、金条、绫罗绸缎满屋都是。王近山也不客气,在这所房间里翻箱倒柜,似乎要找什么东西?

    王近山在豪宅中乱翻乱找的消息,很快就传到了刘伯承、邓小平首长的耳中。于是邓小平故作姿态地问道:

    “近山啊,听说你很忙啊!在李根固家掘地三尺,想找什么啊?金银珠宝?”

    王近山身子一挺,向首长敬了一个礼:

    “哪能啊!我就是找地图,印度、缅甸的地图,李根固是警备司令,没准就有啊!”

    邓小平感到很奇怪:“你找缅甸、印度地图干嘛?”

    王近山回答:“我们达到重庆了,自然要打到印度、缅甸啊!”

    看着自己手下的“好战分子”,邓小平乐了:“王近山啊!谁说咱们要打印度、缅甸了?”王近山回答:

    “地球是圆的,咱们迟早要打到美国去!”

    邓小平大笑道:“你这个王近山,简直二愣子到家了!”

    然而没想到的是,王近山这个“战争二愣子”却一语成谶,虽然他没有打到美国去,却快过了鸭绿江,把美国人狠狠地教训了一番。

    1951年3月16日,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兵团入朝作战,领兵带队的正是王近山。入朝之前,王近山专门拜访了林彪。于是他趁这个机会,赶紧向林彪讨教美军该怎么对付。面色阴沉、一向沉默寡言的林彪想了想,只吐出了一个字:“熬!”

    一开始,王近山并没有领会“熬”字的精髓。因此刚一入朝,这位常胜将军就吃了个大败仗。

    进入朝鲜之初,王近山并没有把美军放在眼里。第五次战役爆发后,王近山被放在了中路,负责撕开敌军的防线。他的60军被一分为三,181师和179师分别作为第一、二梯队。180师作为预备队。

    战役爆发后,181师和179师分别被配属于另外两个军。因此180师只能独立承担60军整个军的作战任务。然而到了第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,战场风云突变,我军因为粮弹短缺而被迫北撤。就在此时,美军在悍将范弗利特的指挥下,突然发动反击。他效仿我军的穿插战术,向我军后方猛插,数十万大军陷入了美军的包围。

    然而我军官兵大多身经百战,各军各师交替掩护,大多杀出了包围圈。然而180师,是一个刚由地方部队提升为野战军的师,战斗力不强,部队首长也是政工干部出身,因此在撤退时酿成了大祸。

    撤退时,王近山电令韦杰,让他掩护伤兵北撤,而韦杰却误解为“60军必须掩护全兵团伤员运送”。因此,韦杰也电令180师,停止北进,继续在汉江以南掩护全兵团伤员转送。

    王近山没有说情,韦杰也领会错了意思,这可害苦了180师。最终180师因为撤退不及,陷入了美军及其盟军的重围中。面对如此危局,师长郑其贵又惊慌失措,分散突围,导致全师人员大部牺牲或被俘,仅有4000多人逃出生天。

    180师的失利,让王近山懊恼万分,心中充满了自责。第五次战役时,王近山恃勇而进,所用的仍是国内战争的打法。然而从火力和机动性上来说,美军比国军、日军都要强出许多,这是王近山始料未及的。同时也是王近山首战即吃败仗的原因。

    1951年,王近山从前线回到北京,向毛泽东汇报180师的情况。在中南海,毛泽东详细听取了王近山的报告和检讨。最后,毛泽东并没有过多的怪罪王近山,而是首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:

    “这一仗打大了一些,打急了一些,也打远了一些。”

    其后,毛泽东又询问王近山:“你作为兵团司令,对今后的作战有什么看法呢?”

    对于毛泽东的问题,王近山实际早在进京之初就有了想法。他胸有成竹地说道:

    “主席,我认为在朝鲜我军应采取以阵地为依托,局部反击的歼灭战,不打则已,要打就吃掉敌军一块,牢牢掌握战场的主动权。美军要来在朝鲜,咱们就和他消耗,看谁耗得过谁。”

    经过第五次战役的挫折,王近山已经充分领会了林彪“熬”的精髓。面对火力强大但又意志力相对薄弱的美军,最佳的作战方式不是硬拼,而是拖延。随后,王近山谈了谈修筑建筑工事,积小胜为大胜的方法。

    听完王近山的讲解,毛泽东颇为欣慰,他重新燃起一根烟,夸赞道:

    “王近山,你不愧是我军优秀的军事人才,名副其实的一员战将。我和三个兵团的三个军长都谈过,他们也提出了类似的办法,但都没有你讲得深刻。回朝鲜,你向彭总汇报一下,我正在考虑对美军作战的总方针。”

    回到朝鲜后,恩仇必报的王近山决心在美军那里找回场子,他特别期待与范弗利特的第二次对决。范弗利特,本是西点军校学生,与艾森豪威尔是同届学生。但当艾森豪威尔成为四星上将时,范弗利特才只是一个团长。但在二战中,范弗利特却开发出自己的打法,最终青云直上,成为美国第八集团军的司令,可谓是大器晚成。

    范弗利特迷信火力,能用大炮轰,绝不用人命去堆。因此他每次作战所消耗的弹药量,均为其他将领的数倍,因此其战术也有“范弗利特弹药量”的称号。经过范弗利特炮击洗礼的我军阵地,常常整排、整连、整营的牺牲。其炮火所经之处,到处都是焦土,地面和月球表面没什么分别。

    因此,要击败范弗利特,就必须先战胜他可怕的“弹药量”。而王近山对此,也动足了脑筋。

    在王近山3兵团的防区,他深挖洞、广积弹药和粮食,在战区一线形成了具有20至30公里纵深,以坑道为骨干、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。

    乘坐美式吉普车,王近山视察了自己的防区。看着自己阵地上完善的坑道,不禁感叹道:

    “有这样的坑道,这样的防御体系,基本没有什么可担忧的。看来,我们要打一种以往在国内战争中没有打过的现代化规模的阵地战了!”

    来到平康方向的西方阵地,王近山站在交通壕里,他手指着前方美军阵地的方向,哈哈大笑,然后吼道:

    “范弗利特,我等着你来进攻,我准让你无功而返。”

    1952年初,美国政局暗潮涌动。此时的“联合国军”,已经再次换了主帅,由李奇微换成了克拉克上将。在李奇微任下,范弗利特一直认为自己有志不能伸。他多次请求李奇微,希望能够对中朝联军发动一次攻势作战。然而李奇微出于政治上的考虑,每次都掷回了范弗利特的作战计划。

    “”新官上任三把火”,克拉克决定改变李奇微的保守战术,因此采纳了范弗利特的进攻计划。而进攻方向,则瞄准了3兵团15军所据守的五圣山。

    3兵团据守的地区,被美军称为“铁三角”,所谓“铁三角”就是铁原、平康、金化三郡的简称,这是因为三个郡之间距离相同,形成一个全等三角形。15军的防线,像一条弯弯的绳索,截断了“铁三角”。五圣山的位置,位于“铁三角”的中部,只要占领这里,美军就可以长驱直入,攻占“铁三角”地区。

    1952年9月,范弗利特登上鸡雄山,并用望远镜不断地观察着五圣山的两座小山丘——597.9高地和537.7高地,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上甘岭。随后,他指着两座高地,对美国第九军军长詹金斯少将说:

    “看到这两个山丘了没?三角形山和五圣山嵌入我方阵地,非得拿下它们不可!”

    詹金斯少将附和道:“没错,是该向红色中国摊牌了!”

    范弗利特闻言大笑:“说得好,那么这次行动就叫“摊牌行动”吧!”

    按照范弗利特的想法,拿下这个两个小山包,大约需要五天时间,大概会伤亡200人。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这一场在他看来相当“容易”的战斗,竟让他花费了43天,填进了2.7万士兵,丢下了数之不尽的尸体。

    就在范弗利特紧锣密鼓准备进攻五圣山时,王近山也在指挥所里皱着眉头,判断着美军可能进攻的方向。在五圣山的两个小山包,驻守着15军第45师,并不是该军战斗力最强的师。在那里,战士们用工兵铲和锄头修筑了最坚固的地下工事。

    因此王近山推断,美军不可能迎难而上,攻打有坚固工事的五圣山,他们更可能将矛头指向地势平坦的平康谷地,那里更适合敌人擅长的机械化作战。因此他将主要兵力,全摆在了平康谷地。这一次,王近山失算了。

    首先,美军在15军30公里的防区上,全线发动佯攻,将我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平康谷地。随后在10月14日,美军突然集中两个师的兵力,以铺天盖地的炮火为支援,向两处高地发动如同海啸般的进攻。

    “范弗利特的弹药量”,让上甘岭的表面阵地在顷刻间化为焦土,山顶被削平了好几米。炮火此起彼伏,一个炸点接着另一个炸点,将两个小山包化为了喷涌的火山,寸草不生的焦灼之地。很快,驻守在山头表面阵地的志愿军战士大部牺牲,剩下的战士只好躲进了坑道工事中。就这样,美军和韩军夺取了上甘岭的表面阵地,我军主力被压缩在山里的坑道中。

    秦基伟曾回忆这一天:

    “1952年10月14日这天,是我一生中最焦急如焚的日子。在我军阵地前,由西向东都是紧张的。”

    到了晚上,我军从坑道中杀出,敌人也不硬拼,将表面阵地让给我军。但到了第二天,美军又用同样的炮火轰击上甘岭,我军在经历惨重的伤亡后,只好再次退回坑道。在往后的数天,都是这样的战斗节奏。所不同的的只是每天都要打掉两个新连队。

    几昼夜的血战,迅速消耗了部队的有生数量,45师的血几乎要榨干。多年后,崔建功想起当年的惨状就痛得直摇头:

    “打到16号、17号,前面没兵啦!我给秦基伟军长打电话:军长,我可以守,再攻就攻不动了!我只剩6个机动连队,其他逐步投入的15个连队都打残了,最少的只剩下几个人了。我给下了死命令,各团营再用兵,应以排为单位,超过一个排的兵力必须报我批准。不这么打,这仗就打不起了!”

    就这样,45师攻不能攻,守不能守,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状态。到了10月18日,45师的残部集体退入坑道……

    45师的情况很快就报到了王近山那里,秦基伟声音嘶哑地说

    “王司令,打得太艰苦了!伤亡太大了……”

    但是这一次,王近山的牛脾气上来了,压根没商量,他在电话里吼道:

    “秦基伟,你听好了!今晚不把两个山头夺回来,你干脆去放牛吧!”

    “啪”的一声,王近山砸了电话。

    一个指挥员在燃眉之急时,常常用这种近乎蛮横的霸气和毫不留情的威胁体现出来的。10分钟后秦基伟立即打电话给了崔建功的指挥所,厉声道:

    “告诉你崔建功,要是夺不回阵地,你就提头来见我吧!”

    接到命令后,崔建功召集一次作战会议:“打吧!打剩一个连,我当连长,打剩一个班,我当班长。”。现在崔建功毫无选择,只得将最后的6个连队推了上去。

    战斗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刻,全线都在告急。王近山和他的司机朱师傅驱车到前线视察。

   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,冬日少有的艳阳普照在山林之中。忽然,一只灰色的斑鸠突然落在前方一颗毛栗树上。王近山拔出腰间的手枪,然后问朱师傅:

    “老朱,你说我能不能打中它?”

    跟随首长那么久,朱师傅自然知道他的用意。王近山是个唯物主义者,但是在关键时刻,他都有点小迷信。王近山手上这把手枪,是他的好战友——熊厚发烈士送给他的。每当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,他都会用这把驳壳枪“算一卦”。

    王近山见朱师傅紧张地说不出话,于是自言自语道:

    “我枪一响,斑鸠落地,那上甘岭就是我的了!”

    随后,王近山毅然扣动扳机,那只肥斑鸠应声而落。

    “打中了,打中了,斑鸠落地了!”朱师傅长舒一口气,刚才真的太紧张了!

    王近山乐呵呵地说:“是啊!我赢定了!”

    事实上,王近山并不是真的迷信。这是因为王近山早就有了退敌之策。

    回到司令部,王近山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。第一通电话,是给志司的。他对邓华说:

    “邓司令员,我请求将十二军调往五圣山方向,做兵团预备队,另外再调一些大炮,特别再调一个喀秋莎火箭炮团给我!王牌保证上甘岭一定不会丢!”

    紧接着,王近山又打了第二个电话,这个电话是给12军军长曾绍山的:

    “绍山啊,12军准备上了,先调31师,再视情况调34师两个团和35师1团继续开上。”

    第三个电话,是给王近山的老战友——洪学智。当年在四方面军,两人就是好兄弟,在电话里,王近山毫不客气:洪麻子,我缺弹药、食品和水,你必须立即供应,连我的司机警卫都饿花了。洪学智回话:“王疯子你别急,我想法供应,就是背,老子也给你背上来!”

    在王近山的调遣下,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开往前线。。19日17时,喀秋莎火箭炮和103门山炮、榴弹炮一齐开火,将597.9和537.7高地炸成了火海。随后,崔建功派出4个机动连队,经过一夜的激战,终于夺回了阵地。

    如此艰苦的战斗,让美军的鲜血也几乎榨干了。美韩军队已经先后投入了17个营的兵力,伤亡已经超过了7000。据美军一个随军记者报道,一个连长点名,下面答到的只剩一名上士和一名列兵。

    范弗利特每天都来视察自己的部队,牺牲了如此之多的士兵,范弗利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。

    现在就是拼意志力的时候了。24日,秦基伟向王近山汇报,45师的伤亡已经出来了,在仅有3.7平方公里的两座小山头上,45师的伤亡已经过了4000。仅仅七天时间,一个整编师就被打残了。这样的伤亡,让习惯于打恶仗、硬仗的王近山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  此时的王近山,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兵团指挥部中。这个指挥部的陈设非常简单,一张行军床和一张石壁上挂着的地图,子弹箱做成的桌子,五六台电话,除此之外几乎是没有。这让人很难相信,这竟是一个兵团司令的指挥部。

    他每天都在跟后方和前方打着电话,整夜整夜地不睡觉。警卫员都非常担心,这位浑身布满伤痕弹痕的首长会累倒,因此希望做点好吃的,给他增加点营养。但是他却一边看着地图,一边轻松地对警卫们说:“我们都是穷人出身,吃点野菜就行了。”

    由于王近山的掩体距离上甘岭前线不远,王近山经常能看到前线将士的浴血奋战。一个连队在前线,往往只剩下几个人,但他们仍然顽强地进行战斗。

    在反击作战中,一个叫薛志高的副班长的左腿炸断了,正遇到一个叫王合良的战士,他的双眼被打瞎了。于是,两人一商量,取长补短,合二为一。王合良背着薛志高,由薛志高指路,一直前进到3号阵地……志愿军战士的毅力,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。

    同时,志愿军的牺牲,也到了惊人的地步。秦基伟甚至将自己的警卫连都派了出去。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,96人的警卫连只有24人冲进了目标坑道,其他都牺牲在1500米宽的炮火封锁线上。其中,甚至连秦基伟最看中的警卫员王虏也牺牲了。他曾试图派人给王虏收尸,却发现除了弹坑和弹片,其他什么都没有。

    24日,秦基伟向王近山汇报,45师的伤亡已经出来了,在仅有3.7平方公里的两座小山头上,45师的伤亡已经过了4000。仅仅七天时间,一个整编师就被打残了。

    看到此景,王近山那股不要命的“拼劲”和“疯劲”就上来了,他已忘记自己是指挥几万人的司令官,拿着卡宾枪就要往外冲。这时,他身边的警卫七手八脚将他控制住。因为兵团党委早就做出决定,任何时候都要有一个警卫员在掩体口阻挡王近山随意出去。

    随着战斗的不断演进,王近山认为,决战的时刻到了,是时候将12军这支总预备队派上战场了。为此,王近山叫来了面色憔悴秦基伟,他问道:“我问你,还能顶住吗?要是不行,我可以把12军顶上去。”

    12军,是王近山的老部队,由6纵改编的12军是王近山的看家筹码。

    秦基伟一下子急了,他涨红了脸,吼道:“不下,我不下,我死也要死在上甘岭!”

    王近山点了点头,欣慰地说道:“好!老乡,红安人就是要有这种气魄,一言为定,15军不下来,不过12军也要上,我把12军配属给你指挥了!

    秦基伟把腰挺得笔直:“只要兵团领导信任我,我就咬牙打下去,保不住上甘岭,我提头来见!”

    秦基伟走后,王近山立即将12军31师调了过来。10月31日上午十一时,12军副军长李德生赶到了王近山的司令部。王近山神情凝重地对爱将李德生说:

    “德胜啊!战斗可能是空前激烈而残酷的,要准备斯大林格勒血战那样的一仗!一个战士,从战斗开始打到结束,就能指挥一个连!”

    王近山言罢,立即对老首长行了一个军礼。他马上命令34师、35师的三个主力团迅速返回五圣山,马不停蹄地赶往15军的指挥部。送走李德生后,王近山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,他对兵团副政委杜义德说:

    “李德生一上去,我可以放心睡一觉咯!”

    11月6日,喀秋莎火箭炮山呼海啸,将敌军阵地打成一片火海。敌军再也支持不住,抱头鼠窜地逃下了597.9高地。

    11月11日,对537.7高地的反击也打响了。战斗还是惊人的残酷,负责主攻的12军34师106团,每天都是整连整连地打光。18日,3营8连打光了;19日,7连打光了;20日,最后一个九连,也被打光了。教导员鲁亚里看到自己一个营全部报销,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
    3营报销后,2营又来接替。最终,敌军再也支撑不住了,只好放弃了阵地。红旗再次插在了537.7高地上。如今的美韩联军,已经被英勇的志愿军挤干了最后一滴血。曾经不可一世的范弗利特,也只能自吞苦果,宣布了战斗的失败。

    战后的上甘岭依然是一片焦土,弹坑累累,大大小小的弹片俯拾皆是。但是王近山依然登上了山头,对着南面撤退的美军尽情地叫到:

    “范弗利特啊!范弗利特,老子今天把你打尿了!哈哈哈!”

    然而王近山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,毕竟这场战斗的伤亡实在太大了,太多英雄好汉牺牲在异国他乡,甚至尸骨无存。15军和12军的许多营、连打得都换了一茬人,甚至换了两茬人。

    1956年,上甘岭战役被拍成了电影,王近山特地观看,结果看到一半就泪流满面,起身离场。后来,王近山试着重看了很多次,都始终无法看完。上甘岭无疑是一座丰碑,但它也是一座坟墓,是一座埋葬着数万人血骨的巨大坟墓,这座坟墓压在王近山心头,他承受不了啊!

    后来他经常说:

    “上甘岭岂止一个黄继光啊,一百个一千个都不算多!多少志愿军小娃娃,他们个个视死如归,前赴后继啊!美国鬼子几十万发炮弹射向上甘岭,两座不足4平方公里的小山,美军就动用了6万兵力……这是真正的尸骨成山、血流成河啊!《上甘岭》电影里反映的,连战场真实的百分之一都不够……”

    真是字字泣血,句句锥心啊!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。上甘岭战役,为王近山数十年的战争生涯划上了一个句号。1955年,王近山荣膺中将军衔。他是一个幸存者,是中国革命这段波澜壮阔历史的幸存者,也是这段鲜血和牺牲历史的承载者。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。

  • 王近山逝世两年后,邓小平亲自安排:王近山同志的骨灰迁到八宝山

    前言图|王近山

    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,王近山一直在刘伯承和邓小平的麾下为将。

    因为作战勇猛,王近山被军中的很多人戏称为“王疯子”。对此,邓小平说:“他那不是疯,是革命的英雄主义……”

    麾下为将,作战勇猛提起王近山,邓小平总是赞誉有加:“王近山同志打仗很猛的,敢打恶仗、硬仗,他是二野战功最大的人……”而这些赞誉加在王近山的身上,一点都不会显得多余。

    在参加革命的那些年里,在刘伯承和邓小平麾下为将的那些时光里,王近山总是以他的血肉之躯奋斗在战争的最前线,即便是后来他身处高位,还是一样的勇敢。

    图|王近山

    这就是王近山,这就是王近山的风格……

    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,他总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,哪里有战斗,哪里就有王近山带着战士们冲锋的身影。

    早在红军时期,王近山能征善战,屡立功勋,在长征结束之后,年轻的王近山就已经成长为一名红军师长了。

    王近山不仅作战勇猛,还懂谋划,打起仗来也喜欢琢磨,研究战场的形势。

    无论是打伏击还是游击,无论是运动战还是阵地战,无论是强攻还是智取,王近山都有自己的那一套经验。

    图|邓小平和刘伯承

    一些跟随王近山打过仗的老部下说,王近山善于用兵,跟着他打仗放心,始终是士气高涨,从来没有打不赢的念头。

    1946年8月下旬,国民党集结30多万人的强大兵力,向刘邓大军发起进攻。

    当时刘邓大军刚刚打完陇海战役,人困马乏,粮弹都缺,全军加起来也只有5万人左右,甚至很多团连两个营的兵力都不够。

    为了粉碎敌人的进攻,刘伯承和邓小平决定集结现有的优势兵力,先歼灭敌方孤军冒进的整编第三师,一举扭转我军在中原地区被动的局面。

    以只有5万人左右的疲惫之师,想要吃掉兵力与自己相差无几,但装备远远强于自己的整三师,又怎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?

    在司令部召开的作战会议上,在很长时间,大家没有说话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将,他们都认为这场仗太过凶险了:

    5万人左右的队伍与30多万人的队伍打仗,那无异于虎口拔牙。那万一失手,就是血流成河。

    图|邓小平

    邓小平说:“如果我们不打这场仗,就只好收拾背包,回太行山。”

    在静悄悄的会场上,突然王近山猛地站起来,慷慨激昂地说:

    “两位首长,我王近山今天立下军令状,不消灭赵锡田,我没有脸回来见你们!我们六纵打,坚决打!纵队打得只剩下一个旅,我当旅长;打得只剩一个团,我当团长;打得只剩一个连,我就去当连长,纵队全打光了,我们对得起党,对得起哺育我们的太行山的父老乡亲!”

    王近山的一段话,掷地有声,壮怀激烈,打动了在场的人。

    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,王近山挺身而出,也让邓小平非常感动。于是,他大声地对王近山说:“好样的!我支持你!”

    接着,刘伯承也站起来了,对王近山说:“你打!你大胆地打!”

    之后,王近山慷慨领命,率领部队直扑整三师师部所在地——大杨湖。在其他部队的配合下,王近山率领部队集中攻击大杨湖的敌五十九团。

    由于大杨湖的敌人增加了兵力,并依托有利的地形和坚固的防御工事以及飞机坦克的掩护,进行了竭力的反扑,战役前两天的进展并不大。

    图|战争前线

    到了第三天,在敌我双方都非常疲惫的紧要关头,王近山毫不犹豫带着纵队唯一的预备队投入了战斗,同时让组织的机关干部和勤务人员,也全部加入了战斗。

    我军的战士们咬着牙,流着血,与敌人逐墙争夺,短兵相接,战斗空前激烈。在这个时候,两军对战,靠的就是意志,拼的就是永不放弃的信念。

    就这样,王近山带着手下全部的战士们杀声震天,气势如虹,节节胜利,而敌军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。

    大杨湖一失手,敌整三师的防御体系也瞬间土崩瓦解。刘邓大军的其他部队乘着此次机会全线出击,对敌整三师进行了分割围歼。

    最终,敌整三师全军覆没,师长赵锡田被俘。

    这次战斗之后,邓小平和刘伯承对王近山更加信任了,“铁六纵”也在刘邓大军中叫响了。

    直到几十年以后,邓小平对王近山的勇猛还是记忆犹新:“王近山打仗有一股子猛劲。”

    图|邓小平

    1947年。蒋介石被迫放弃了对解放区的全面进攻,为了扭转局势,他不惜铤而走险,调集重兵对陕北和山东实施了重点进攻。

    根据中央的指示,1947年,刘邓大军在豫北和鲁西南地区,寻找机会歼敌。刘伯承和邓小平决定,集结第一、第二、第三和第六纵队等部队,实行豫北大反攻。

    司令部的作战会议一结束,王近山就第一时间上了车,急忙往前线赶。

    当时刚下过一场雪,道路很滑,司机知道王近山着急赶路,已经开得很快了,但王近山还是嫌车速不够快,一直催促司机加速,加速,再加速……

    于是,车子就在下了雪的道路上,飞快地行驶着,离前线越来越近。突然,车子在雪地上打滑,翻了一个大跟头,王近山被卡在了车底下。

    当他被抬出来的时候,腿上的棉裤已经被鲜血浸透了,剧痛也让王近山的脸变得惨白。

    就这样,王近山受伤了,这次王近山在革命生涯中不是被敌人打伤的,也不是在战斗中受伤的。

    图|王近山旧照

    到了医院,医生先是给王近山的腿进行了包扎,初步诊断为大腿粉碎性骨折。

    王近山非常担心自己的腿,急切地问医生:“医生,我的腿会废吗?你要说实话。”

    医生也知道腿对王近山的重要性,于是就把最坏的结果说了:“按我们现在的医疗条件,你的伤又是这么重,这腿恐怕要落下残疾……”

    没想到坚强的王近山突然脸色大变,一声不吭了。

    虽然那时的医疗条件很差,医生还是尽力为王近山治疗,因此,王近山的腿恢复得很快。病情稍微好转,王近山就要求上前线,但医生还是要王近山好好休养。

    图|邓小平

    得知王近山受伤住院,百忙之中的邓小平专程赶到医院探望。

    一看到邓小平来了,王近山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,多日的委屈随着眼中的泪水喷薄而出,边哭边说:“政委,我残废了,我废了,真的,我不能打仗了,不能上前线了……”

    细心的邓小平非常理解王近山的心情,就温柔地拍着王近山的肩膀,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会。

    等王近山情绪稳定了之后,邓小平才劝: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”

    王近山擦了一下眼泪,说:“只因未到伤心处。”

    接着,邓小平安慰王近山,他劝王近山目前最主要是安心养伤,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仗,而且不管王近山是不是残疾,他都会让王近山上前线。

    一听到还有机会可以上前线,王近山开心极了,他笑着说:“政委,你可要说话算数啊!”

    邓小平继续说:“那当然了,有什么可以阻拦王疯子打仗呢!”

    很快,病房里传来了王近山和邓小平爽朗的笑声。

    离开医院的时候,邓小平不仅详细询问了王近山的病情,还指示医院: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王近山同志的腿治好。

    不久,王近山康复出院,他的腿也落下了残疾,但他还是继续在刘伯承和邓小平的麾下继续冲锋陷阵。

    得知境况,安排工作王近山多次感慨:

    “我是一个放牛娃出身的人,是在毛主席、刘伯承、邓小平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教育培养下成长起来的。毛泽东思想是我的行动准则。我从刘伯承和邓小平等首长那里,学到了勇敢无畏,带兵打仗,指挥作战,果断行事,依靠群众……”

    这些话表达了王近山内心最为真挚,最为深刻的感受。

    图|王近山

    新中国成立后,王近山出任第三兵团副司令员兼第十二军军长,并率领部队到朝鲜参加了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和上甘岭战役。

    回国后,王近山担任山东军区副司令员、代司令员,后被任命为北京军区副司令员,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副部长。

    1955年,刚刚不惑之年的王近山又被授予中将军衔,可谓是无限的荣耀,无限的风光。

    可就在这个时候,王近山的生活遇到了大的转变。

    漫长的革命的生涯,多年的出生入死,让王近山养成了耿直、不屈的个性,这也让他从辉煌跌落到尘埃,经历了长时间的低谷。

    硝烟散尽之后,终于迎来了和平的时光。在那个崇拜英雄的年代,有什么会比一个威风凛凛而又有着传奇经历的英雄更有吸引力呢?

    人们把鲜花、掌声和灿烂的笑容都真诚地抛向了王近山,同时抛向王近山的还有热烈而又坦率的爱情。

    图|王近山和妻子韩岫岩

    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,王近山和妻子韩岫岩之前的浪漫爱恋褪去,生活终究回归了原本的面目。

    他们开始摩擦不断,争吵不断……

    当那段畸形而又美好的恋爱袭来之时,在战场上果断勇敢的王近山却选择在情感的漩涡中沉沦,不断沉沦……

    给王近山这段爱情的人,不是别人,而是他的妻妹

    韩岫岩知道后,是非常震惊的。虽然有诸多的争吵,但她毕竟是爱着王近山的。

    这种爱是从战争的硝烟下走过来,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,她又怎么舍得放弃呢?

    于是,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,自己的家,她选择了最为典型却又是最过激的方式:她发动了身边的亲友声讨丈夫和妹妹,向妇联投诉,找到了军区,找到了组织。

    图|王近山和妻子韩岫岩

    王近山和韩岫岩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。得知妻子将自己的问题告到了组织上,王近山直接向组织提交了离婚报告,要离婚。

    王近山的这场离婚风波引起了各方面的高度重视。他的部下苦口婆心劝说,没用;老首长邓小平谈话,没用;周恩来总理谈话,没用……

    但王近山还是坚持:“明人不做暗事,这个婚我是离定了。”

    矛盾就这样越来越激化,事情就这样越来越严重,难以收场……

    最终,这场离婚风波惊动了毛主席,他亲自批示让刘少奇处理这件事,王近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
    他被撤销了职位,离开了他最爱的军队,到了农场。在此后的时光中,王近山虽然身在农场,但他想的还是他所深爱的部队……

    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又怎么能甘心长期在农场务农呢,在无数个日夜王近山的心时不时想要飞回部队,为国家效力。

    图|肖永银

    在九大召开的前夕,在农场工作多年的王近山写了三封信,一封信给了他的老部下肖永银,另两封请肖永银转交给许世友,其中的一封是请许世友转交给毛主席。

    收到信后的肖永银马上就找到了许世友,许世友之后并没有食言。

    在九大的休息期间,许世友找到了毛主席,转交了王近山写给毛主席的信。

    毛主席看过信后,说道:“王近山,我知道,只是你们哪个军区要他啊!”

    许世友斩钉截铁地说:“王近山,我要。”

    图|王近山

    很快,中央发布命令,王近山被安排到了南京军区工作。而在南京军区工作的这段时光,也成为了王近山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。

    王近山到南京的时候,他穿着旧军装,手上拿着旧皮箱和三只老母鸡,完全看不出是威风凛凛的将军,而是淳朴的农民。

    当年王近山手下的肖永银、尤太忠等人看了,不由得心里发酸,眼睛都湿润了……

    对于这次重返军营的机会,王近山很珍惜。他不计较个人的的得失,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。

    对于王近山来说,自己能重新回到军队,已经很幸福了。但很多老同志认为,王近山在南京军区的职位还是太低了,太委屈他了。

    其实,过了这么多年,邓小平常常想着王近山,一直关心着他的工作和生活,也会时常聊到他。

    图|李德生将军

    1974年,邓小平见到李德生的时候,主动问起了王近山的情况。

    本来李德生这次来的时候,就打算提及王近山的生活。如今见邓小平主动提及,便将王近山的处境和生活都说了。

    邓小平听后十分感慨,认为王近山还是太可惜了,他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前途。于是,他感慨地说:

    “说得对,说得对,任何时候不能忘记在革命战争年代作出贡献的同志。我来给他安排,如今大会常委会的人选,建议给王近山安排当全国政协常委……”

    很多和王近山交好的人都为王近山感到高兴。

    亲笔题词,一代战将

    同年,王近山得了重病,住进了医院。

    得知王近山的病情后的当天,南京军区就接到了邓小平的指示:

    “王近山同志的病要想尽一切办法抢救,如果有困难就送到北京来,还有什么困难,军区要及时提出来。”

    从这段话中,就能看出邓小平对王近山的重视和关心。

    图|晚年邓小平

    来自邓小平的关心,来自当年一起打仗的老首长的关心,让王近山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    次年,邓小平路过南京,便提出要见王近山。

    但军区的领导却直接汇报:“王近山正在医院抢救。”考虑到王近山的身体原因,这次邓小平并没有如愿见到自己的爱将。

    住院治疗期间,王近山大多数处于昏迷的状态,嘴里时常喊着:“冲啊!杀呀!”

    每到这个时候,王近山的家人便说:“肖永银冲上去了,李德生冲上去了……”王近山才会平静下来。

    到了1978年,王近山的病越来越重,邓小平非常关心,他多次打电话到南京军区,询问王近山的情况。但即便是有着邓小平的关心,也没有办法抵抗病魔的侵袭。

    在王近山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是听着录音机里播放着专门为他录制的冲锋号离开这个世界的。

    1978年5月10日,王近山逝世。得知这一噩耗之后,邓小平极感悲痛,亲自指示南京军区:“王近山有很大的战功,他的后事一定要办好。”

    和王近山相处的几十年的老战友们,都认为王近山的身份与他的赫赫战功并不相称。于是,王近山的悼词就到了邓小平那里。

    邓小平提笔将悼词中的“副参谋长”圈住,写上了“顾问”两个字,同时邓小平指示:王近山的后事按照军区领导的规格办理。

    图|王近山将军

    在王近山逝世的两年之后,邓小平又亲自安排:将王近山同志的骨灰迁往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。

    十多年后,在军事科学院出版回忆王近山的文集之时,邓小平亲自题写书名“一代战将”。

    这也是历史对王近山的一生作出的最高评价。王近山将军若泉下有知,定当有所安慰……

  • 上甘岭伤亡巨大,王近山问秦基伟:两个方案,打还是撤?

    浴血上甘岭血色⑥为了胜利

    作者:刀削面

    声明:兵说原创,抄袭必究

    已经不知道134团8连第几次打光了,连长李宝成也不知道。

    志愿军战士转入坑道防守。敌人冲上来,志愿军就出来消灭敌人,子弹打完了就拼刺刀,志愿军视死如归的壮举,让美军胆寒并不可理解,认为志愿军“吃了不怕死的药物”】

    曾经在上甘岭战役第二阶段战斗开始的时候,15军参谋长张蕴钰向志司和第3兵团起草了一份报告,这份报告里记录了134团8连的人员伤亡情况,8连只剩11人,后补足145人。打完上甘岭战役,45师召开总结大会,会后,李宝成连长给45师师长崔建功提意见,说,师长,你对坑道兵力补充不够及时,人给得太少了。

    志愿军构筑的坑道工事被敌人称为“地下城市”

    崔建功苦笑说,还少啊!光给你们1号坑道就补充了800人,军长把他的警卫员都派上去了!确实,战斗最紧张的时候,秦基伟提出“婆娘娃娃一起上”。15军从军机关直属分队抽调1200余名战士,为45师补充了13个连队。军医院和文工团的人都抵近前线。

    军机关和直属队都用上了,45师也好不到哪里去,崔建功不停地往坑道里添兵,师团两级机关勤务连都没人了。10月24日晚,把军警卫连全连拉上了597.9高地1号坑道,编入8连序列。军警卫连都是能打仗会打仗的老兵,连队指导员王鲁给秦基伟当过五六年警卫员,第五次战役的时候,还救过秦基伟的命。

    上阵地前,秦基伟委托军干部部副部长为警卫连送行。张副部长转达秦基伟的叮嘱:“王鲁,军长让你们小心敌人的炮火,要活着回来。”

    王鲁说:“我记住了。请替我转告军长,我一定回来。”

    这是最美好的期愿,可是敌人的炮弹不是上帝之眼,不会随顺人愿,军警卫连只有25人通过了上甘岭下那道1000多米的死亡地带。军警卫连损失惨重的消息传回军部,秦基伟郁闷了好几天。自15军建军以来,秦基伟从来没有把军警卫连派到一线,上甘岭战役是第一次,也是唯一的一次。

    志愿军在上甘岭构筑工事

    军警卫连还有个战士叫王六,是秦基伟的警卫员,积极要求上前线。秦基伟在回忆录里说,从感情上讲,他是舍不得的。王六跟着他有段时间了,不仅心细,还很有思想,有时候甚至能起到参谋的作用。巧的是,第五次战役中,王六也救过秦基伟,秦基伟说,那一次如果不是王六,他也就“光荣”了。

    有一种可能,王鲁和王六其实是同一人,之所以把这两段故事同时写出来,是为了让大家对上甘岭战役有一个更为全面的了解。因为记录的不同,在上甘岭战役中,这样的差异还有一些,比如曾经有人认为“黄继光”应该叫“黄际广”,134团8连连长有一些史料书籍书写为“李宝成”,有一些则为“李保成”。

    黄继光的弟弟黄继恕来到上甘岭,在哥哥牺牲的地堡前鲜花祭奠

    指导员“王鲁”一说,源于作家张嵩山的著作,警卫员“王六”一说,源于秦基伟的回忆录以及部分与上甘岭有关的书籍资料。秉着兼听则明的原则,我们把两段故事都写下来,以馈读者。

    那天晚上,秦基伟写完日记,叫来警卫员王六,嘱咐他:“小王,你准备一下,吃晚饭去警卫连听动员,明天到德山岘报到。”

    王六听到军长让他上前线很是高兴,前几天,秦基伟发出“抬着棺材打上甘岭”的誓言,军机关的干部战士都争先恐后地报名。他跟军长提过,军长没有答复,后来就没有再提,他曾多次跑去报名,但是到了半路又跑了回来,他觉得战斗紧张的时刻保障好军首长也是一种战斗。

    秦基伟在指挥所

    秦基伟见王六心神有些不定,便宽慰他说:“小王,你放心去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
    王六把秦基伟的日记本装好说:“一号,我有几个要求。”

    秦基伟说:“讲嘛!”

    王六说:“一、注意休息,您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;二、少抽点烟;三、我推荐个新战士,他照顾首长比我更好……”

    秦基伟说:“前两点我可以答应你,但第三点,不行。你想啊,我要再调警卫员,怎么会让你走,小鬼。”

    确实,当时的15军已经没有闲人了。王六到警卫连听完动员,找到军医院杨医生请他帮忙照顾军长,然后把军长住的小防空洞打扫了一遍,才向秦基伟告别。

    上甘岭坑道中的志愿军战士

    秦基伟万分不舍地打量着跟了自己多年的警卫员,为他整理军容,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好,挺精神。要活着回来,我等你立功的消息。”说着,秦基伟两眼泛光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派克钢笔递给王六说:“这支钢笔,是张参谋长从军调处回来时送给我的,现在送给你,你到五圣山不一定用得上。等上甘岭打完了,抗美援朝打完了,你用它学文化,建设我们的祖国。”

    小王哭了,他庄重地给军长敬了个军礼,转身,依依不舍地离开。送走了警卫员,秦基伟点了一支烟,坐着,默不作声。或许,他在思考上甘岭的明天,或许,他在惦记上甘岭上那些年轻的生命。

    抗美援朝战争中,背着同伴撤离的美军

    10月25日,第3兵团代司令员王近山亲自给秦基伟打电话:“现在有两个方案,一是打,二是撤。”秦基伟在回忆录里说:王近山同志是二野的一员战将,以战斗作风勇猛、敢打硬仗恶仗而著称,但在上甘岭严峻的形势面前,这位硬将军也有点踌躇,给了两个方案,让我选择,实际上是逼我下决心。

   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,“撤”谈何容易?“战”又谈何容易?上甘岭战役依然胶着,10月30日,15军再次反击,夺回了597.9高地阵地。前沿观察所报告,撤退时,敌人拉了满满30卡车尸体。

    战斗中,王六牺牲了。听到警卫员牺牲的消息,秦基伟流了泪,重复一句话:“多好的战士啊!”擦干眼泪,秦基伟接通了德山岘45师指挥所的电话:“仗还要打下去,一切为了胜利。”

    【深耕战争史,弘扬正能量,兵说欢迎各方投稿,私信必复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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